御座之上,皇帝的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面前的御案上,
然摊开放着两份东西:一份是血迹斑斑、字迹狰狞的羊皮卷——柳文轩通敌的铁证;另一份,
则是靖王萧珩亲笔所书、字字泣血的奏报,详细陈述了雁门关被围之惨烈,将士浴血之悲壮,
以及柳文轩、永宁公主通敌叛国的滔天罪行。阶下,柳文轩早已不复昔日风流探花的模样,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官袍凌乱,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涕泪横流,
嘴里翻来覆去只会念叨:“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臣是一时糊涂!
是公主……是公主她逼我的!陛下饶命啊……”他此刻只想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永宁公主身上。
而永宁公主,则跪在另一侧,发髻散乱,华丽的宫装沾满了尘土,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不顾一切。她死死盯着御座上的皇帝,
声音尖利刺耳:“父皇!父皇!您不能杀文轩!他是儿臣的驸马!是儿臣腹中孩儿的父亲啊!
您若杀了他,儿臣……儿臣就立刻死在您面前!”她说着,
竟真的从袖中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金簪,抵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锋利的簪尖瞬间刺破皮肤,渗出一线刺目的猩红!“永宁!放肆!”皇帝勃然大怒,
猛地一拍御案,“放下!”“不!”永宁公主尖叫着,眼神疯狂,“除非父皇答应赦免文轩!
否则儿臣立刻血溅紫宸殿!父皇!您忍心看着您的女儿和外孙一同赴死吗?!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簪尖又深入一分,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整个大殿死寂无声。所有侍立的太监宫女都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
柳文轩看着公主颈间的血,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更加凄厉地哭喊起来:“陛下!公主!公主救我!陛下开恩啊!
”皇帝死死盯着永宁颈间的血迹,看着她那决绝疯狂的眼神,
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他。一边是叛国通敌的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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