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他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这是心脏抑制剂,
会让你的心脏暂时停跳,造成猝死的假象。”我瞪大眼睛。“别怕,这个剂量很安全,
最多昏迷四小时。”李医生的手在颤抖。显然,他也很紧张。“但是我必须问你,
你真的想离开吗?”想离开?我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想起这三年来的所有屈辱。
想起我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孩子。我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滴滴滴——”针剂推进血管的一瞬间,监护仪开始疯狂报警。
我感觉心脏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然后,突然停止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快!
病人心脏骤停!”李医生大喊着冲出去。外面立刻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怎么回事?
”陆衍之的声音。“供体突发心源性猝死,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五分钟了。
”李医生的演技很好,声音里满是遗憾。我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死人。
“心脏还能用吗?”陆衍之问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我的死活。“对不起陆总,
心脏组织已经开始坏死,无法移植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是陆衍之冷漠的声音:“那就签死亡通知书吧。”我听到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他签得很快,没有一点犹豫。我彻底死心了。“衍之!心脏没了怎么办?我会死的!
我不想死!”林薇薇的哭声从外面传来。她一定是听到消息赶过来了。“薇薇别哭,
我再想办法。”陆衍之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全世界这么多人,总能找到合适的心脏。
”“可是配型这么高的很难找啊!”林薇薇哭得更厉害了。“那个苏晴真是太自私了,
死都不让我好过!”自私?明明是他们要杀我,现在反倒怪我自私?“别这样说死人,
不吉利。”陆衍之淡淡地说。“陆总,遗体需要转移到停尸间。”李医生说。“嗯,
按流程办。”陆衍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去哄他的林薇薇了。我被推出了手术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推车轮子的声音。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李医生小声说:“坚持住,马上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