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的脖颈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下颌线因为紧咬牙关而显得异常锋利。那是一种被当众剥开最不堪往事的羞愤和痛楚,
比刚才的谎言被拆穿更让她难以承受。她甚至无法转头去看周清远,
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要用目光将那一点烧穿。
整个VIP区仿佛成了真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张小小的风暴中心桌上。
低语声、杯碟碰撞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
侍者端着托盘僵在几步之外,进退维谷。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我动了。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揽在林薇腰上的手。动作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剥离的意味。
林薇微微一怔,随即识趣地往旁边挪开了一点距离,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
瞬间从“情人”模式切换成“合格下属”模式,
只是嘴角那抹看透一切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我没有立刻看苏蔓,也没有看周清远。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那杯还剩小半的金黄色香槟上。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缓缓滑落,
留下蜿蜒的痕迹。我伸出手指,指尖带着微凉,轻轻捏住了高脚杯细长的杯柱。然后,
我端起酒杯,手腕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态,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旋转、挂杯,
折射着头顶迷离变幻的光线,散发出冰冷而诱人的光泽。我抬起眼,目光越过晃动的酒液,
终于落在了苏蔓那张惨白而紧绷的脸上。她的眼神里,愤怒、难堪、痛苦交织翻滚,
像一锅煮沸的毒药。我的唇角,一点点地向上勾起。那不是笑,
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宣告某种终结的符号。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
穿透了凝滞的空气,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赎罪吧。” 这三个字,
像三颗冰珠落地。苏蔓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像是没听懂,
又像是被这突兀的词刺中了什么。我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晃着酒杯的节奏丝毫未变,
继续用那种平淡无波、却字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