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半步才站稳。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兴味取代。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那笑声在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和……欠揍。
“看来公主精神尚可。”他慢悠悠地理了理被我抓皱的衣襟,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气得通红的脸颊,“如此甚好。夜还长,公主……好好歇息。”说完,
他竟不再看我,转身,施施然地走向了外间那张专为值夜宫人准备的小榻,
动作间哪有半分病弱之态?我僵坐在床上,像一尊被怒火烧红的石像。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听着他躺下时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得生疼。燕珩……好,很好!
这个仇,我萧灼记下了!你等着!***日子就在这种诡异又憋屈的“新婚”状态里滑过。
燕珩那晚之后,又恢复了那副“一步三喘、弱不禁风”的经典造型。白日里,
不是在暖阁榻上歪着看书,就是被宫人小心翼翼搀扶着在廊下“赏花”,
咳嗽声成了他行动的背景音。那张脸依旧苍白,唇色也淡,
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位质子驸马是个随时会驾鹤西去的瓷人儿。只有我知道,那全是假的!
全是演给外人看的!每次在无人的回廊转角或花园僻静处“偶遇”,他瞥过来的眼神,
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像是在提醒我那晚的狼狈。这认知像根刺,扎得我坐立难安。
更让我烦躁的是,我发现自己拿他毫无办法!告发他装病?证据呢?谁会信我?更何况,
他手里还捏着解药这个要命的把柄!父皇送我来是和亲求稳的,不是让我掀桌子的。
这口窝囊气,只能暂时憋着。这天午后,天气闷热得厉害,一丝风都没有。我借口午睡,
烦躁地挥退了所有宫人。殿内安静下来,只有冰鉴里散出的丝丝凉气。肚子里空落落地叫唤,
午膳时被那烦人的咳嗽声搅得没吃下几口。御膳房送来的点心精致是精致,可吃多了也腻味。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像野草一样疯长。宫规?体统?去他的!
我现在只想吃点有烟火气的、能让我心情好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