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网络王子
沈清歌盯着手机屏幕，银行账户余额显示：2847元。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还是2847元。
"妈的，又没了三万。"她咬着牙，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在线游戏里认识的"江南公子"。
那家伙说自己在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借三万应急，今天就还。现在都下午两点了，微信上连个回复都没有。
沈清歌是个普通的会计，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月薪六千，攒了两年才存了八万块。这三万是她准备交房租和生活费的钱。
"清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同事小李探过头来。
"没事。"沈清歌勉强笑笑，继续盯着手机。
她和江南公子认识才一个星期。那天她无聊玩一个古风换装游戏，这家伙突然私聊她，说她的古装造型很美，像古代的大家闺秀。
沈清歌从小就吃这套，被夸几句立刻心花怒放，两人很快聊得火热。
江南公子很会聊天，博学多才，从唐诗宋词到人生哲理，样样精通。最关键的是，他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
"清歌，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
"你的声音真好听，比百灵鸟还动人。"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见面该多好。"
这些话像蜜糖一样甜，沈清歌听得心都化了。
昨天晚上，江南公子突然说自己的生意遇到困难，货款被拖欠，需要周转资金，问她能不能帮忙。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清歌，我只能求你帮我这一次，今天下午就还给你，还有利息。"
沈清歌当时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转了三万过去。
现在想起来，她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手机突然响了，是江南公子的微信语音。
"清歌，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款子没收到，可能要晚两天。你放心，我一定还给你。"
沈清歌气得发抖："你说今天还的！"
"我知道，我也很着急。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发个红包。"
一个888的红包发过来。
沈清歌看着红包，气得想笑。888？她借给他三万，他给她发888的红包？
"江南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最晚后天，我保证。清歌，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好，我再等你两天。"
挂断语音后，她越想越不对劲。一个星期就敢借三万，这人也太奇怪了。
晚上回到家，沈清歌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网恋被骗钱"的相关信息。
越看越心惊。
原来网络诈骗这么常见，套路都是一样的：先培养感情，再找借口要钱，然后要么直接失踪，要么一拖再拖。
沈清歌的手开始发抖。
她点开江南公子的微信头像，是一张很帅的男人照片，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白色衬衫，笑得很温和。
但是现在看这张照片，她觉得格外虚假。
"该死的骗子！"沈清歌咬着牙，恨不得冲到对方面前撕烂他的嘴。
这时候，江南公子又发来消息："清歌，你在忙什么？想你了。"
沈清歌盯着这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骗子，那她这一个星期的感情算什么？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
她咬着牙回复："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还钱。"
"清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心疼你。"
"少废话，什么时候还钱？"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回复："清歌，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沈清歌气得想摔手机。她变了？她被骗了三万块，心情能好吗？
"我没变，是你变了。一个星期就敢问我借三万，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清歌，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借钱只是因为我真的遇到困难了。"
"真的？那你把身份证拍给我看看。"
对方又沉默了。
过了十分钟，江南公子发来一张身份证照片。
沈清歌仔细看了看，姓名：顾景深，年龄：28岁，地址是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
照片上的人确实和头像一样帅。
沈清歌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完全的虚假身份。
"行了，我相信你。但是后天你必须还钱，不然我报警。"
"清歌，谢谢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挂断聊天后，沈清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三万块钱，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笔大钱。如果要不回来，她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吃泡面了。
但是更让她难过的是，那些美好的聊天记录，那些让她心动的话语，可能都是谎言。
沈清歌翻了个身，决定再给对方两天时间。如果后天还不还钱，她就去报警。
可是她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更大骗局的开始。
第二章 再次中招
两天后，沈清歌等来的不是还款，而是江南公子的又一次求助。
"清歌，真的很抱歉，本来今天要还你钱的，但是出了点意外。我爸住院了，需要手术费，我能再借点钱吗？"
沈清歌看着这条消息，气得直哆嗦。
"你爸住院关我什么事？先把我的三万还了再说！"
"清歌，我知道你生气，但是现在真的很紧急。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
江南公子发来一张医院的照片，还有一份诊断书。
沈清歌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本市人民医院的诊断书，上面写着"急性心肌梗塞，需立即手术"。
她的心软了一些。
"那你需要多少钱？"
"两万就够了。清歌，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妈已经哭成泪人了。"
沈清歌咬着牙，看着银行卡里剩下的两万多。
理智告诉她，这很可能又是一个圈套。但是感情上，她还是相信江南公子不会拿父亲的生命开玩笑。
"好，我再借你两万。但是这次你必须给我写借条，还要留下你的真实信息。"
"没问题，清歌，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南公子很快发来一张手写的借条，上面写着借款五万（包括之前的三万），借款人顾景深，还有身份证号码和电话号码。
沈清歌看着借条，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转了两万过去。
转账后，她立刻后悔了。
五万块，这是她全部的积蓄。如果这次再被骗，她真的要睡大街了。
晚上，沈清歌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主动调查一下这个顾景深。
她先是百度搜索了那个身份证号码，没有任何异常信息。
然后她想起借条上留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请问是顾景深吗？"
"你是？"
"我是沈清歌，就是借钱给你的那个。"
对方沉默了一下："哦，是清歌啊。谢谢你，我爸的手术很成功。"
声音听起来确实和微信语音一样，沈清歌稍微安心一些。
"什么时候还钱？"
"最快一个星期，我现在手头真的很紧。"
"行，我再等你一个星期。"
挂断电话后，沈清歌觉得这个顾景深应该是可信的。至少电话号码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存在。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顾景深专门买的新号码，那份医院诊断书也是PS出来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顾景深又失踪了。
沈清歌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微信消息也不回。
她气得想砸手机，但是冷静下来后，决定去顾景深的住址看看。
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天悦湾。
沈清歌请了半天假，坐地铁赶到天悦湾。
小区很豪华，门口有保安，需要业主卡才能进入。
沈清歌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一个热心的大妈。
"大妈，请问这里有个叫顾景深的住户吗？"
大妈想了想："顾景深？没听说过。你找错地方了吧？"
沈清歌心里咯噔一下："那20栋3单元1502有人住吗？"
"1502？那户人家姓李，住了好几年了。"
沈清歌的脸瞬间白了。
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假的。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顾景深的电话。
这次接通了。
"顾景深，你在哪里？你身份证上的地址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对方沉默了很久："清歌，你去查我了？"
"当然要查！你骗了我五万块钱！"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暂时住在朋友家，身份证地址是以前的。"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
"我在外地出差，过几天回来就还你钱。"
"我不信！你就是个骗子！"
沈清歌气得在小区门口大哭起来。
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五万块钱，全没了。
她真的被骗了。
哭了一阵子，沈清歌擦干眼泪，决定报警。
但是走到派出所门口，她又犹豫了。
报警有用吗？对方有身份证信息，有电话号码，应该能找到。但是万一这个顾景深真的只是遇到困难呢？
沈清歌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决定再给顾景深最后一次机会。
第三章 决心调查
回到家后，沈清歌越想越不甘心。
五万块钱，那是她两年的积蓄，就这样被一个网上认识的男人骗走了？
她打开电脑，开始认真研究网络诈骗的案例。
看了几个小时后，她发现自己遇到的情况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套路：
1. 先在游戏或社交软件上搭讪，包装成多金男人
2. 培养感情，每天甜言蜜语
3. 找各种借口要钱：生意周转、家人生病、意外事故
4. 拖延还款时间，直到受害者发现被骗
沈清歌气得想撞墙。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呢？
正在这时，顾景深又发来微信：
"清歌，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现在在深圳出差，下周一定回去还你钱。"
沈清歌冷笑一声，回复："你在深圳哪里？发个定位给我看看。"
过了十分钟，对方发来一个深圳的定位。
但是沈清歌已经学聪明了，她知道定位是可以造假的。
"顾景深，我要和你视频通话。"
"现在不方便，我在开会。"
"那就明天，你必须和我视频，不然我就报警。"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回复："好的，明天晚上八点。"
第二天晚上八点，沈清歌准时发起视频通话。
对方接通了，但是镜头对着天花板，只能听到声音。
"清歌，不好意思，我的摄像头坏了。"
"那你换个手机！"
"手机也坏了，我现在用的是朋友的电脑。"
沈清歌气得想骂人："顾景深，你能不能有点诚意？"
"清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很温柔的。"
"我被你骗了五万块钱，你让我怎么温柔？"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遇到困难了。下周我一定还钱。"
沈清歌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心情复杂极了。
这个声音陪伴了她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会和她聊到很晚，说一些她爱听的话。
但是现在，这个声音变成了她的噩梦。
"顾景深，我最后问你一次，什么时候还钱？"
"下周，我保证。"
挂断视频后，沈清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亲自去深圳找这个人。
她请了三天假，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
到了深圳后，她按照定位地址找到了一个商务大厦。
但是问了前台，根本没有顾景深这个人。
沈清歌又去附近的酒店询问，也没有结果。
她在深圳待了两天，一无所获。
回来的路上，沈清歌彻底绝望了。
这个顾景深根本就不在深圳，甚至可能顾景深都不是他的真名。
她被彻底骗了。
回到家后，沈清歌决定换个思路。
既然找不到人，那就从网络痕迹入手。
她开始研究顾景深的微信账号，发现这个账号注册时间只有三个月，朋友圈里的照片都很新，而且角度很刻意，像是专门为了包装形象而拍的。
最关键的是，朋友圈里没有任何朋友的互动，连一个点赞的都没有。
这明显不正常。
一个正常人的朋友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社交痕迹？
沈清歌越想越觉得这个顾景深就是个专业骗子，而且不止骗她一个人。
她开始在各种论坛和贴吧里搜索相关信息，还真让她找到了类似的案例。
有个女孩在天涯论坛发帖，说自己也遇到了一个叫"江南公子"的网友，被骗了八万块钱。
沈清歌立刻私信了那个女孩，两人交流后发现，套路完全一样：
先在游戏里搭讪，然后培养感情，最后借钱失踪。
"这个人就是专业骗子！"那个女孩说，"我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说网络诈骗很难抓到人。"
沈清歌问："你有他的照片吗？"
女孩发来一张照片，沈清歌一看，傻了。
照片上的男人确实很帅，但是和顾景深长得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骗子用的是不同的身份和照片。
沈清歌的心彻底凉了。
她遇到的是一个专业的网络诈骗团伙，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但是她不甘心。
五万块钱，她一定要拿回来。
即使对方是专业骗子，她也要想办法找到他。
第四章 发现线索
沈清歌在网上泡了整整一个星期，加入了各种反诈骗群，认识了很多受害者。
她发现一个规律：这个诈骗团伙专门在游戏和社交软件上寻找单身女性，用不同的身份和照片进行诈骗。
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很会聊天，而且对女性心理把握得很准。
"这些人肯定受过专业培训。"一个群友说，"我认识的那个骗子，连我生理期都能算准，每次都会关心我。"
沈清歌想起顾景深也是这样，总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说一些温暖的话。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套路。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网名叫"追击者"的人加了她微信。
"你好，我看到你在反诈骗群里的发言，我可能有你要找的那个人的线索。"
沈清歌激动地回复："真的吗？你知道顾景深在哪里？"
"顾景深是假名，这个人我们追踪了很久。他们是一个团伙，专门诈骗女性。"
"你们是谁？"
"我们是一些被骗过的人，自发组织起来追查这些骗子。"
追击者发来一份资料，里面有十几个受害者的案例，被骗金额从几千到十几万不等。
而且这些案例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骗子都特别会聊天，都会在恰当的时候说恰当的话。
"这个团伙很专业，他们有一套完整的话术体系，还有专门的心理分析师。"追击者说。
沈清歌看得心惊肉跳："那我们怎么找到他们？"
"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可疑目标，但是需要更多线索。你能把和那个顾景深的所有聊天记录都发给我吗？"
沈清歌犹豫了一下。那些聊天记录里有很多私密的内容，让陌生人看有点尴尬。
但是想到五万块钱，她还是把聊天截图都发了过去。
追击者看了后说："这个人的话术风格我很熟悉，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团伙。"
"那你们有什么线索？"
"我们发现他们经常在几个特定的网吧上网，而且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模式：白天睡觉，晚上工作。"
沈清歌来了精神："哪个网吧？"
"市中心的几个24小时网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但是你不要一个人去，这些人很危险。"
追击者发来三个网吧的地址，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
沈清歌看着地址，心里燃起了希望。
也许，她真的能找到那个骗了她五万块钱的混蛋。
当天晚上，沈清歌就按照地址找到了第一个网吧。
这是一个24小时网吧，装修得很豪华，客人也不少。
沈清歌在网吧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顾景深。
她又去了第二个网吧，还是没有收获。
到了第三个网吧，沈清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宝贝，我想你了。"
沈清歌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对着耳机说话，声音温柔得要命。
这个声音！
沈清歌心脏狂跳，这不就是顾景深的声音吗？
她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长相普通，根本不是顾景深照片上的样子。
但是声音绝对没错！
沈清歌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她终于找到这个骗子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走到那个男人附近，假装上网。
男人还在和人聊天："宝贝，我今天想了你一整天，你有没有想我？"
"我现在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应急？就五千块钱，明天就还你。"
"宝贝，你对我真好，我这辈子遇到你真是太幸福了。"
听着这些话，沈清歌气得想冲过去撕烂他的嘴。
这些话，他曾经一字不差地对她说过！
沈清歌强忍着怒火，用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悄悄离开了网吧。
出来后，她立刻给追击者发消息："我找到他了！"
很快，追击者回复："在哪里？"
沈清歌把地址和照片发了过去。
追击者看了照片后说："就是他！我们终于找到这个王八蛋了！"
"现在怎么办？"
"你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制定一个计划。这个人叫王磊，是这个诈骗团伙的核心成员之一。"
沈清歌握着手机，心情复杂极了。
一个月来，她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叫顾景深的男人。
结果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叫王磊的骗子。
那些让她心动的话语，那些温柔的关怀，原来都是虚假的剧本。
沈清歌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但是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第五章 最后一次上钩
追击者很快制定了一个计划：让沈清歌假装还相信顾景深，然后约他见面，在见面时录下证据，最后报警抓人。
"这个计划有点危险，"追击者说，"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沈清歌咬着牙："我确定。他骗了我五万块钱，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天，沈清歌主动给顾景深发消息："对不起，前几天我态度不好，我知道你是好人。"
很快，顾景深回复了："清歌，你终于理解我了。我这几天心里很难受，以为你不相信我了。"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五万块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有点急。"
"我明白，我这就想办法给你凑钱。"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开始演戏："其实，我这里还有点钱，如果你真的很困难，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清歌，你真的太好了。但是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你还有多少钱？"
"大概三万左右。"这是沈清歌撒的谎，她现在连三千都没有了。
"清歌，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那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当面谢谢你。"
沈清歌心跳加速，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好啊，我也想见见你。"
"那明天下午两点，在星巴克咖啡厅见面，就是市中心那家。"
"好的，我穿红色外套。"
"我穿黑色夹克。"
约定见面后，沈清歌立刻联系了追击者。
"他上钩了！明天下午两点，星巴克咖啡厅。"
"很好，我们会安排人在附近，你注意安全。记住，一定要让他承认诈骗的事实，最好能录音。"
沈清歌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一个月来的屈辱，明天就能洗刷了。
第二天下午，沈清歌提前半小时到了星巴克。
她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打开手机录音功能，然后紧张地等待。
两点整，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清歌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在网吧见到的王磊。
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挥手示意。
王磊走了过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普通的脸。
和照片上的"顾景深"完全不是一个人。
"清歌？"王磊试探性地问。
"是我。你就是顾景深？"沈清歌明知故问。
王磊点点头，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和照片有点不一样。那张照片是几年前拍的。"
沈清歌冷笑一声，但表面上装作不在意："没关系，人都会变的。"
两人点了咖啡后，王磊开始表演："清歌，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困难，多亏了你的帮助。"
"应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沈清歌内心恶心，但还是配合着演戏。
"清歌，我有一个想法。"王磊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们这样网恋不如直接在一起。"
沈清歌一愣："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可以同居，这样我就能更好地照顾你，也能更快地还钱给你。"
沈清歌差点笑出声。这个骗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骗她！
"可是你欠我的钱..."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有一笔大生意，到时候不仅能还你钱，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什么生意？"
王磊神秘地笑了笑："就是一些网络投资项目，很赚钱的。"
沈清歌明白了，这个人还想继续骗她！
她强忍着怒火，继续套话："那你之前借我的钱是真的有困难吗？"
"当然是真的。"王磊毫不脸红，"我父亲确实住院了，只是现在好多了。"
"那你有多少个像我这样的朋友？"沈清歌故意问得很隐晦。
王磊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清歌，你在想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沈清歌心里冷笑，嘴上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多少朋友会借钱给你？"
"不多，就你一个。其他人都没有你这么善良。"
听到这话，沈清歌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王磊大声说："王磊，你这个骗子！"
王磊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网吧里骗女孩子的钱！"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王磊慌张地想要离开。
但是沈清歌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想跑？没门！"
"放开我！"王磊挣扎着。
"还我钱！你骗了我五万块钱！"
王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终于破罐子破摔了："五万块钱？那是你自愿给我的！"
"自愿？你说你爸爸住院，说你生意困难，这些都是假的！"
"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谁？"
王磊的话音刚落，几个便衣警察就冲了进来。
"警察！不许动！"
原来追击者早就报了警，警察一直在附近等着。
王磊看到警察，腿都软了："我...我没犯法！"
"网络诈骗罪，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冷冷地说。
沈清歌看着被铐上手铐的王磊，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月的感情，五万块钱的损失，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结果。
虽然钱能不能要回来还不知道，但至少这个骗子落网了。
沈清歌长出一口气，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六章 真相大白
在警察局里，沈清歌才知道王磊的真实身份。
这个人并不叫王磊，真名叫赵小虎，今年26岁，无业游民，专门从事网络诈骗。
"他是一个诈骗团伙的成员，"办案警察说，"我们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
沈清歌惊讶地问："团伙？有多少人？"
"至少十几个人，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寻找目标，有人负责聊天，有人负责制作假证件，还有人负责洗钱。"
警察拿出一份厚厚的卷宗："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团伙至少诈骗了上百人，涉案金额超过五百万。"
沈清歌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你算是比较幸运的，损失不算最大的。有个女孩被骗了二十万，还有个女孩不仅被骗钱，还被骗色。"
听到这些，沈清歌心情复杂。她原以为自己是个例，没想到这个团伙害了这么多人。
"那我的钱能要回来吗？"
警察摇摇头："很难。这些钱大部分都被他们挥霍了，能追回一部分就不错了。"
沈清歌心里一凉，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能抓到骗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警察局待了一整天，沈清歌录完口供后，疲惫地回到家。
她瘫在沙发上，想起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觉得像做了一场噩梦。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柔关怀，原来都是假的。
沈清歌拿出手机，看着和"顾景深"的聊天记录，心情五味杂陈。
曾经那些让她心动的话语，现在看来都变得虚假可笑。
"清歌，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
"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一起慢慢变老。"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这些话，赵小虎可能对几十个女孩都说过。
沈清歌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她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也笑这个世界的荒谬。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追击者的电话。
"清歌，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别这样想，任何人都可能遇到这种事。这些骗子太专业了，连我们这些有经验的人都会上当。"
沈清歌好奇地问："你也被骗过？"
"当然，我被骗了十万。"追击者苦笑，"所以我才会成立这个反诈骗组织，专门追查这些骗子。"
"你们真的很厉害，居然能找到他们。"
"这都是血的教训换来的经验。"追击者顿了顿，"对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关于那个赵小虎，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沈清歌来了精神："什么事？"
"你知道吗？这个人其实是个大学生，而且学的是心理学专业。"
"心理学？"沈清歌吃了一惊。
"对，而且还是个学霸，成绩很好。只是家里条件不好，生活费不够，才走上了这条路。"
沈清歌沉默了。
她没想到那个骗了她的人，居然是个大学生。
"还有更让人意外的，"追击者继续说，"他最开始接触你的时候，可能并不是为了钱。"
"什么意思？"
"我们从他的聊天记录里发现，他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受害者不一样。"
沈清歌心跳加速："怎么不一样？"
"他和其他人聊天都很公式化，但是和你聊天的时候，经常会偏离剧本，说一些很真诚的话。"
沈清歌愣住了："你是说...他对我是真心的？"
"至少在某些时候是真心的。"追击者说，"当然，这不能改变他诈骗的事实。"
挂断电话后，沈清歌心情更加复杂了。
如果赵小虎对她真的有感情，那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她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可怜他？
沈清歌想起那天在咖啡厅，赵小虎被抓时的表情。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和后悔。
也许，他也是个受害者？
受害于贫穷，受害于环境，受害于错误的选择？
沈清歌摇摇头，不愿意再想这些。
不管赵小虎有什么苦衷，诈骗就是诈骗，伤害就是伤害。
她不会原谅他的。
但是她也不会忘记这个教训。
在网络世界里，任何美好的故事都可能是陷阱。
从今以后，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第七章 意外的访客
一个月后，沈清歌的生活逐渐回归正常。
虽然损失了五万块钱让她的生活变得拮据，但至少心理阴霾已经散去了大半。
她搬到了更便宜的房子，开始兼职赚钱，慢慢补贴生活费。
这天下午，沈清歌正在家里整理账单，门铃突然响了。
她通过猫眼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外，有些眼熟。
"请问你找谁？"沈清歌隔着门问。
"我...我是赵小虎。"
沈清歌愣住了。
赵小虎？那个骗了她五万块钱的赵小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沈清歌紧张地问。
"我有话想对你说，能开门吗？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沈清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赵小虎站在门口，看起来很憔悴，完全没有当初在网吧里的嚣张样子。
"你想说什么？"沈清歌冷冷地问。
赵小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的钱，五万块钱，一分不少。"
沈清歌吃了一惊："你...你不是被抓了吗？"
"取保候审了。"赵小虎低着头，"我想在开庭之前，把欠你的钱还清。"
沈清歌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果然是五万块钱现金。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赵小虎："为什么要还给我？"
"因为我对不起你。"赵小虎的声音很小，"我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很重要。"
沈清歌沉默了一会儿："其他受害者的钱呢？"
"我在慢慢还，能还多少是多少。"
"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小虎苦笑："卖了家里的房子，还有一些积蓄。"
沈清歌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情五味杂陈。
她原本以为赵小虎是个冷血的骗子，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还钱。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沈清歌忍不住问，"你明明是大学生，为什么要去骗人？"
赵小虎沉默了很久，才说："一开始只是想赚点生活费，没想到会越陷越深。"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很善良。"赵小虎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我知道这样说很可笑，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好人。"
沈清歌被他的话弄得更加困惑："所以你就骗好人的钱？"
"我知道这很矛盾，但是当时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赵小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家里很穷，父亲生病需要钱，我又不想辍学..."
"那你父亲真的生病了？"
"没有，那是我编的。"赵小虎羞愧地低下头，"我父亲很健康，只是家里确实很困难。"
沈清歌听着他的解释，心情越来越复杂。
她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可怜他。
"那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吗？"沈清歌突然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赵小虎愣住了，过了很久才说："一开始是假的，但是后来...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了。"
"喜欢？"沈清歌冷笑，"你喜欢我还骗我的钱？"
"我知道这很矛盾，但是我当时已经骑虎难下了。"赵小虎痛苦地说，"我想过告诉你真相，但是我不敢。"
"所以你就一直骗下去？"
"我想着赚到钱后就坦白，然后把钱还给你，再向你求婚。"
沈清歌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求婚？你觉得我会嫁给一个骗子？"
"我知道这很天真，但是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赵小虎的眼中含着泪水，"清歌，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沈清歌看着他的眼泪，心里软了一下，但很快又硬起来。
"赵小虎，不管你的感情是真是假，你伤害了我。这个伤害不是还钱就能补偿的。"
"我知道，我知道。"赵小虎哽咽着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沈清歌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人曾经用甜言蜜语骗取了她的信任和金钱，但现在看起来却像个受伤的孩子。
"你走吧。"沈清歌最终说道，"钱我收下了，但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赵小虎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清歌，如果时间能重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沈清歌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为了失去的五万块钱？还是为了那段虚假的感情？
或者，是为了那个迷失方向的年轻人？
第八章 内心的挣扎
拿到五万块钱后，沈清歌的生活重新回到了轨道。
但是她的心情却变得更加复杂。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拿回钱而开心，但实际上，她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困扰。
赵小虎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该怎么看待这段经历？
她是受害者，还是见证者？
沈清歌开始上网搜索关于赵小虎的更多信息。
她发现这个人确实是某大学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而且成绩优异，还获得过奖学金。
但是家庭条件确实很困难，父亲是农民工，母亲没有工作，还有一个妹妹在上高中。
沈清歌看着这些资料，心情越来越沉重。
一个优秀的大学生，为什么会走上诈骗的道路？
是贫穷？是环境？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天晚上，沈清歌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赵小虎的案子开庭了。
新闻报道说，赵小虎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向所有受害者道歉，并表示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法官最终判了他三年有期徒刑，缓刑四年。
看到这个判决，沈清歌心情复杂。
三年有期徒刑，缓刑四年，意味着赵小虎不用坐牢，但是会有犯罪记录。
这个记录会跟随他一辈子，影响他的工作、婚姻、未来。
沈清歌想起那天赵小虎站在她门口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摇摇头，试图把这种同情心甩掉。
这个人骗了她的钱，骗了她的感情，她为什么要心疼他？
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毒草一样，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几天后，沈清歌在超市里偶然遇到了追击者。
"清歌！你怎么样？听说你拿回钱了？"
"是的，赵小虎主动还给我的。"
追击者有些意外："他还给你了？这倒是出乎意料。"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沈清歌试探性地问。
"怎么样？就是个骗子呗。"追击者不假思索地说，"虽然他还了钱，但是诈骗的事实不会改变。"
"但是他家里确实很困难..."
追击者打断了她："清歌，你不会是同情他了吧？"
沈清歌沉默了。
"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同情这种人。"追击者严肃地说，"困难不是犯罪的理由。世界上穷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都去骗人。"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沈清歌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赵小虎主动还钱的行为，也许是因为他最后那句话，也许是因为她在他眼中看到的真诚。
总之，她发现自己无法简单地把他定义为一个坏人。
回到家后，沈清歌翻出了和"顾景深"的所有聊天记录。
她想重新审视这段经历，试图分辨出哪些话是真心的，哪些话是假的。
看了一夜，她发现追击者说得没错。
赵小虎和她聊天的时候，确实经常偏离套路，说一些很个人化的话。
比如他会问她小时候的梦想，会关心她的工作压力，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紧张地询问病情。
这些关怀，不像是剧本里的内容。
沈清歌越想越觉得混乱。
如果赵小虎对她真的有感情，那她该怎么办？
原谅他？还是继续恨他？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清歌，是我。"
是赵小虎的声音。
沈清歌心跳加速："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我想见你一面。"
"我们没什么好见的。"
"清歌，求你了，就最后一面。"赵小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沈清歌犹豫了很久："什么话？"
"我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这句话像雷电一样击中了沈清歌的心。
她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清歌，你在听吗？"
"我在听。"沈清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沈清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小虎，我们见面吧。"
第九章 最后的告白
这次约会的地点还是那家星巴克，但是气氛完全不同了。
上次是陷阱，这次是告别。
沈清歌提前到了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情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赵小虎出现了。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清歌。"他坐下来，声音很轻。
"你想说什么？"沈清歌开门见山。
赵小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故事。"
"真实故事？"
"关于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关于我对你的感情。"
沈清歌点点头："我听着。"
赵小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我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农村家庭，父亲是农民工，母亲没有工作。从小我就知道，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我很努力，高中三年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终于考上了大学。但是学费和生活费是个大问题。"
"大一的时候，我靠奖学金和兼职勉强维持。但是大二的时候，父亲工地受伤，花了很多医药费，家里更困难了。"
沈清歌听着，心里有些触动。
"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室友，他告诉我可以在网上赚钱。一开始我以为是正当的网络兼职，后来才知道是诈骗。"
"我拒绝了很多次，但是他告诉我，那些被骗的都是有钱人，我们只是劫富济贫。"
"你相信了？"沈清歌问。
"我想相信，因为我太需要钱了。"赵小虎苦笑，"妹妹马上要上大学，家里根本拿不出钱。"
"所以你就加入了？"
"是的，我加入了。"赵小虎低下头，"一开始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临时的，赚够了学费就退出。"
"但是你没有退出。"
"没有，因为我发现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而且那些受害者看起来都不缺钱，我就觉得没什么。"
沈清歌冷冷地说："直到你遇到了我？"
"是的，直到我遇到了你。"赵小虎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很真诚，很善良。和你聊天的时候，我经常忘记自己是在工作。"
赵小虎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你说你小时候想当老师，想教山区的孩子读书？"
沈清歌点点头，她确实说过这些话。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不是骗子就好了。如果我能正大光明地追求你就好了。"
"但是你还是骗了我的钱。"沈清歌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的，我骗了你。"赵小虎痛苦地说，"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我不完成任务，他们会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学校。"
"任务？"
"每个月都有业绩要求，我如果完不成，就会被踢出团伙，同时被威胁。"
沈清歌这才明白，赵小虎也是这个团伙的受害者。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我不敢，我怕被抓。"赵小虎摇摇头，"而且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爱你。"赵小虎直视着她的眼睛，"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特别的女孩。"
"和你聊天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晚上和你说话，我都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卑鄙的事情。"
"清歌，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必须说出来。我爱你，真的爱你。"
沈清歌听着他的告白，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该继续恨他。
"赵小虎，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要伤害我？"
"因为我是个懦夫。"赵小虎的眼中也含着泪水，"我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没有勇气承担后果。"
"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洗手不干，然后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但是我低估了这个泥潭的深度。"
沈清歌擦了擦眼泪："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没有意义，但是我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赵小虎从包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我写给你的信，里面有我想说的所有话。"
沈清歌接过信，但没有立刻打开。
"清歌，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赵小虎站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真心爱过你。"
"等一下。"沈清歌叫住了他。
赵小虎回头看着她。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会选择不认识我吗？"沈清歌问。
赵小虎想了想："不会。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即使结局是这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沈清歌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打开那封信，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每一个字都在说着同一件事：他爱她。
沈清歌读着读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相信这份爱情还是该继续恨这个伤害过她的人。
但是她知道，这段经历已经改变了她对爱情的看法。
爱情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痛苦的。
可以是真诚的，也可以是虚假的。
而最复杂的是，它可以同时是真诚的和虚假的。
第十章 新的开始
六个月后，沈清歌收到了一封来自监狱的信。
是赵小虎写的。
原来他因为其他案件被判了实刑，正在服刑。
信里，他说自己在监狱里好好反思，希望出狱后能重新做人。
他还说，依然爱着沈清歌，但是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
沈清歌看完信，心情平静如水。
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她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赵小虎对她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但是伤害也是真的。
爱情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感情也不能抹杀伤害的事实。
她可以理解他的处境，可以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不能原谅他的行为。
沈清歌把信收起来，然后删除了所有关于"顾景深"的聊天记录。
这段经历让她成长了很多。
她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识别虚假的甜言蜜语，也学会了珍惜真正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独立。
不再依赖别人的关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再因为寂寞而降低警惕心。
现在的沈清歌，有了新的工作，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她还报名参加了心理学课程，想要了解人性的复杂和爱情的真相。
有时候走在街上，她会想起赵小虎。
想起他在网吧里诈骗的样子，也想起他在咖啡厅里痛哭的模样。
她不恨他了，但也不爱他了。
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让她成长的经历。
这天晚上，沈清歌在咖啡厅里看书，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搭讪。
"美女，可以认识一下吗？"
沈清歌抬起头，礼貌但冷淡地说："抱歉，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聊天。"
男人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死心："那加个微信？"
"不用了，谢谢。"沈清歌继续看书。
男人只好离开。
坐在不远处的朋友小李走过来："清歌，那个男人看起来还不错啊，你怎么不给机会？"
沈清歌笑了笑："我现在更喜欢一个人的生活。"
"你不会是还在想那个骗子吧？"
"没有，我早就放下了。"沈清歌合上书，"我只是觉得，与其匆忙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如先好好爱自己。"
小李点点头："也对，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沈清歌起身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清歌，我出狱了，想见你一面。——赵小虎"
沈清歌看着这条短信，犹豫了一下，然后删除了。
她没有回复，也不想回复。
那段过往已经结束了，她不想再回头。
走出咖啡厅，沈清歌看着满天的星星，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风很温柔，城市很繁华，生活很美好。
她不再需要谁的甜言蜜语来证明自己的魅力，也不再需要谁的承诺来确定自己的价值。
她就是沈清歌，一个独立、坚强、智慧的女人。
一个经历过伤害但没有被击倒的女人。
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女人。
更新时间：2025-07-07 08:4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