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无法想象把这么个生活能力看起来为零的家伙丢在深夜的机场外。“喂,
”阮菲菲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点,但也仅止于此,带着点无可奈何的认命,
“市中心,顺路吗?”陈逸豪猛地转回头,眼神里的惊愕比刚才更甚。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个在飞机上和他针锋相对、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迟的女人,现在说要……带他一程?
他狐疑地审视着她,像是在分辨这是不是一个新的嘲讽陷阱。阮菲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好气地补充道:“别误会!不是专程送你!我正好也要回市中心公司加班,
看你杵在这儿实在碍眼,影响市容!”她指了指停在旁边等待的那辆出租车,“就这辆,
爱坐不坐。不坐你就继续在这儿数车玩吧!”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出租车,
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动作干脆利落。陈逸豪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的后门敞开着,
像一个无声的邀请(或者说施舍)。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远处高架桥上的红灯依旧固执地亮着,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孤零零的箱子,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裤兜。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离开家族光环和助理团队,
他好像真的……寸步难行?自尊心在胸腔里剧烈挣扎,发出无声的咆哮。
但现实冰冷的触感更清晰地提醒着他的窘境。他咬了咬牙,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
几秒钟后,他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屈辱的决定,猛地弯腰,一把抓起自己的金属登机箱,
迈开长腿,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几步走到出租车旁,将箱子粗暴地塞进后备箱,
然后弯腰,带着一身低气压,重重地坐进了阮菲菲旁边的后座。“砰!”车门被他用力带上,
震得车身都晃了一下。出租车司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气压极低的两人,明智地选择了闭嘴。阮菲菲目不斜视,
只报了个地址:“师傅,去迪非科技大厦,谢谢。”声音平淡无波。陈逸豪则完全侧过身,
脸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