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他终是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暴雨突然加剧,狂风卷着鸦羽扑向棺中。
苏璃却在这骤烈的雨声中忽而轻笑,那笑声如冰棱刺入陆沉耳膜。“你叫我璃儿?
”她指尖忽凝出一缕香雾,霜白如刃,直抵陆沉喉间,“三年前,
你亲手将钉棺咒符烙在我心口时,可曾想过今日?”陆沉瞳孔骤缩。
那咒符是他为破冥渊蚀魂术所设,本该护她魂魄不散,可苏璃此刻提及此事,
显然咒符已反噬成刃。他想起长风密报中提到的“血续命”之术——莫非苏璃这三年,
是以自身鲜血续咒,方能苟活于棺中?“你可知,我每夜在棺中数月光次数?”苏璃忽抬手,
腕间青鸾纹玉镯碎裂的缝隙中渗出血丝,与咒印纠缠如藤,“三百六十五夜,
我听着你派暗卫巡查坟茔的脚步声,听着沈昭傀儡在周遭布阵的咒语声……陆沉,
你既疑我未死,为何不直接剖棺验魂?”她话音未落,霜刃香已抵陆沉喉间三寸。陆沉不退,
任由那寒气渗入肌肤。他盯着苏璃腕间碎裂的镯纹,忽然想起苏家灭门那夜,
她父亲将镯赠她时说的话:“璃儿,青鸾碎,则咒印现。此镯护你心魂,亦缚你执念。
”此刻镯碎,咒印蚀腕,苏璃的执念显然已化为棺中三年淤积的恨。“我剖棺,是因你未死。
”陆沉终是挤出这句话,掌心血痕随他握匕首的动作渗出更多,
“长风三日前带回苏家旧宅密信,信中说你棺中仍有活人气……璃儿,我宁可错刨棺,
也不愿你孤魂困于此。”苏璃红眸骤眯,香刃却未收回分毫。
她嗅着陆沉身上淡淡的药香——那是他惯用的雪松香,却混着一丝陌生的血腥气。
这血……是毒酒反噬,还是破煞术的代价?“孤魂?”她忽嗤笑,“陆沉,你既知我未死,
可知这三年我如何‘活’?沈昭以血库炼咒,每月取我心头血一盅,以续他长生之梦。而你,
陆家王侯,权谋深重,既疑我未死,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彻底断了这幽冥纠葛?
”陆沉喉间被香刃寒气所压,呼吸渐艰。他忽觉苏璃的质问如咒,句句蚀心。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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